淡地福礼了,“薛公子近来可好,脚上的伤可是好了?”
她今日穿的是一身水蓝色的绢花细丝绣花长裙,愈发衬得她清逸出尘。只是这样的一句话,从她口中说出格外柔和,那样细腻温柔的嗓音本就为她所有。更不要说,此刻她目光恳切,似在关心自己。
薛昆鹤愣怔了良久才慢慢点头,回望着她,眸光点点,似都要揉碎在今日的日光里。
“已是大好了。你呢?伤都好全了吗?”
她淡淡垂眸,点头致意,却是客气而疏离的。
薛昆鹤的眼神慢慢黯淡了下去。
他与她虽隔得不算近,却似乎隐隐约约闻到她发梢散发出的阵阵清丽的茶花香。
是那样清清淡淡,绝不馥郁。如她人一般。看似温柔似水却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其实,母亲早已将她的意思传达给了自己。
她并不愿。
并不愿做他的妻。
尽管早有预料,但得知她的确切意思的那刻,他几乎被股股朝心间袭来的寒风溺毙。
只是为何……
他们还不曾相处,不曾说上过几句话。
为何……她一丝丝机会也不曾给过他呢?
难道依旧是因为他的宁王表哥吗?
薛昆鹤浓重的叹息声被卷进了风中……
近来表哥的风评着实是不算好,竟收了一个孤女做外室。那样明晃晃的马车,想瞒也是瞒不住的。
自己毕竟是他的表弟,也难怪沈清词会以为他们是一丘之貉。
薛昆鹤又不可捉摸地叹了口气。其实,这几日他都有意打听她的消息,得知她今日出游了便早早过来大理寺这边等。
毕竟出了这样一桩事,沈之隽已在这里熬了几个日夜了。她不可能不过来探望自己的兄长。
他也并非想要如何,更加不会恬不知耻地烦扰于她。
她若是不愿,他绝不勉强。
他只是想看一眼她。如此,便是够了。
薛昆鹤缓缓抬眸,将视线又挪了些许到她昳丽的面庞之上,又过了一会儿,才道:“近来事忙,你兄长或不得空。你若是想传达什么,我可效劳。”
一旁的沈清词方才一直盯着对面的竹楠花木神游,如今夏至刚至,这么晃眼的绿油油的景株颇为洗目。她不禁多盯了一会儿,听到薛昆鹤的话,她微愣了一会儿才道:“也可。”
说完,她便让方才那个小厮把食屉递给了他,浅浅一笑道:“那便有劳薛公子了。”
她只微微翘了一下樱红的唇瓣,却霎时如百花开放,薛昆鹤心中也早就绽放朵朵小花,他一边拼命按捺下疯狂作乱的心跳,一边同她道:“无事。若是能为你效劳一二,我是乐意之至的。”
说完,他便有些羞涩了起来,察觉到脸颊的炙热,他又鬼使神差地挪开了目光。
哪曾想,他这么一瞥,便见不远之处的萧恕正望了过来,目光瞧着带了几分审视,只是这审视之中又透着冷冽。
刹那之间,薛昆鹤心间上那根弦嘭的一下断了。
对视良久,他只能讷讷地开口道:“表哥。”
听来,似乎很不情愿。
萧恕眉头一挑,眸光迅速瞥过那个水蓝色的身影,又飞快地挪开。
他缓缓上前,目光掠过薛昆鹤手里那个食屉,不由得一凛。
那种熟悉之感顿时扑面而来。
请收藏:https://m.lew01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