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又要下一夜吧。
被子晒了一天,柔软干净,溢满了暖阳的味道,窗外狂风暴雨,而繁缕美梦香甜。
梦里娘亲坐在她的床边,她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三四岁的时候,被娘亲温柔的唤醒。
桌子上满满的吃食,娘亲拿着一块胭脂茶花糕逗着她吃,香香甜甜的,她仿佛与娘亲说了很多很多,说父亲和继母,说进宫和考医女,又差点被人打死。
娘亲只是很温柔的笑着,望着她的目光很慈爱,就是不说话。
水珠从荷叶上辘辘滚落,坠落在一片绯色的锦缎上,清晨来太后宫中的宫人来采接露珠,用以太后烧香礼佛用以供奉的清水。
荷池畔有小舟,宫人手中捧着白玉杯划桨泛舟而行,昨夜下过大雨,荷池里的水涨了不少,荷花粉白,参差不齐伫立在亭亭玉立绿叶之中。
宫人伸出手去承接干净的露水,隐隐约约的,就看见一截绯色的缎带漂浮在水面,顺着缎带看过去。
隔着水面藏在荷叶丛着的是,一张惨白又狰狞的脸,双睑紧闭,周围四散飘着散漫的黑发,如丝丝缕缕的水草。
“啊……”宫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声。
白玉杯“咚”的一声砸进水里,发出了悦耳的声音,沉溺进了水中。
“啊,啊,死人了……”宫人跌跌撞撞的跑上岸,脸色惨白,大声呼喊着。
很快尸体被人打捞了上来,停放在石亭里,皇帝派了卫衣过来,女子的脸被泡的发白浮肿,发髻凌乱,十分恐怖。
“太后娘娘,摄政王妃不幸玉殒了。”
听到这句话,太后娘娘手上的念珠转的更快了些,恍然一震,念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,滚得哪里都是。
宫人有些奇怪,这穿念珠的金线坚韧异常,怎么突然就断了。
只听卢太后突然发出一声呜咽,闭着眼哽咽道:“我这可怜的耿妹妹啊!”
至此,皆知太后娘娘与摄政王妃感情深厚,竟一下哭得背过气去了,人人都说,太后娘娘重情重义,定要保重凤体。
摄政王入宫觐见,很安静的接受了这个事情,只是过了好一会,还有些恍不过神来,卫衣亲手端来一盏雨前龙井。
“她才十九岁。”摄政王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的时候,已经满是冰雪凉薄之色。
“这一步棋他们未免太狠毒了些。”摄政王犹觉齿冷,虽然早该接受,这深宫的无情。
卫衣侍立一旁,却觉得的确如此。
摄政王妃膝下没有子嗣,又未有贤名,死状凄凉,宫里赶着就给摄政王妃下葬了。
摄政王妃母族耿氏不忿,但太后娘娘说摄政王妃枉死宫中不祥,陛下年幼,难道还要留摄政王妃的鬼魂在宫中惊扰旁人。
搬出了皇帝陛下,耿氏一族无言以对,寿安宫内,福公公白胖的脸上满是憨厚,对卢太后道:“太后娘娘,都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又看到卢太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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