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气，笑着侧开身体。
“十七大人请。”
窈窈低眉顺眼的，温顺恭敬，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。
十七这才放下了戒心，带着人往未央宫而去。
窈窈手端着白瓷瓶，在寒风凛冽的天地里，站了很久。
许久。
她僵硬地蹲下身，手指抹了抹地面的血迹。
她放到鼻尖轻嗅，意味不明地一笑。
“这北唐的后宫有点意思。”
她来宫里这么久了，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就是天不亮出来收集露水这一会。
她也知道燕祯一直让人监视她。
不过啊，她这几个月已经变现得很乖了。
看来不久之后，她要抽个时间去夜探一下这未央宫。
未央宫的皇后到底是何方神圣？
为什么未央宫周围都是重兵把守？美其名曰是爱，可这是否又是另外一种变相的囚禁呢？
窈窈也不算是南宫凛的人，他们算是朋友，当年她被人卖进了听月楼，以为要去卖身，于是死活不从。
可她不知道，听月楼背后的东家，居然是南宫凛。
她这次被派来北唐，一是做线人。
二是，南宫凛让她查清楚，皇后左霓凰是不是摄政王的女儿。
如果有需要，她要查清楚左霓凰的处境，而后配合摄政王的营救。
窈窈当时也被吓了一大跳，这左霓凰居然是摄政王的女儿。
这和摄政王的养女，南宫朝阳不一样。
南宫朝阳是郡主，是摄政王收养的，可这个皇后，是摄政王的亲生骨肉……
窈窈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，已经在脑海里不知道恶补了多少个话本的爱恨情仇了。
不过没关系，她很快就要攻破未央宫了。
她一定会把任务完成得很好的！
……
左夫人被丢到了未央宫，左霓凰手指被斩断了几根，手筋脚筋也都被挑断了。
也没有太医来给她医治，她的伤口溃烂生虫，不止如此，她的身上还长满了冻疮。
这母女两人见面的时候，谁都还没认出对方是谁。
左霓凰瘫在床上，头发乱糟糟的披散开，露出来的脸爬满了蜈蚣粗壮的刀伤，她身体流出来的秽物和残羹剩饭都弄脏了床单，未央宫里是一股恶臭难忍的味道，就和泔水一般。
左霓凰那个高傲无比的大小姐，她就这样拉在床上，和那些肮脏的秽物共同睡在一起。
她身上已经发出了很难闻的酸臭味了，但是谁会管她？
每天只有燕祯的心腹，送来一些馊掉的饭菜。
不，有时候还会是生鱼，生肉，全部往她的嘴里塞。
比起那些臭的肉，血淋淋的。
残羹剩饭都是美味佳肴。
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，反正每一天都漫长到像一个轮回。
她的伤口已经不会再痛，可她受不了自己这么羞耻，成为废物。
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寻死。
她要活着，她就算剩下最后一口气，都要比燕祯活得久。
她始终坚信着，她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。
她不死，就会翻盘！
她要看着燕祯弄死莫家的人，她再到地狱里去和左梧桐炫耀一番。
再告诉燕祯这个惨痛的真相！
她要燕祯痛！燕祯死！
她天之娇女，生来尊贵，怎可被当作废物囚禁？
然而，这些所有的信念，当她看到同样被丢进来的左夫人时，就溃不成军。
左霓凰努力地挪动沉重的身体，慢慢地睁开布满血污的眼睛。
黑暗被打破。
一丝光线侵占了进来。
她看到了狼狈的左夫人，此时就倒在她的床边。
“啊！”左霓凰的瞳孔狠狠地撑大，滚烫的泪水一点点的流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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