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一百二十一章饮犊上流_隐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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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倒酒。

  付箬不满他们二人闲话家常似的氛围,主动挑起话头,咬牙道:“谌熵不该杀了吗?他都是个废物了,难道还杀不了?难道还让他快活?”

  崇任东道:“不是早就说过,要他亲手指认诬陷告密者是哪几个,叛贼到底是谁。”

  付箬主张杀谌熵,崇任东不同意,他要留他活着,到黄栋安无罪的那一天,逼他亲口承认错误,翻案以正名。付箬认为不必留他,后世追还真相,改写史书,一样的。

  “崇任东,你蠢如彘狗!别抱有天真想法,执迷不悟了。”付箬骂道,“害死黄将军的是他,他残暴无道,手上屠戮千万条人命,你怎可指望这种人有愧疚之心,知错能改?”

  “我并不期望他能改,”崇任东肃穆而视,“他作为帝王有听信谗言,被蒙蔽的一面,我只想要他知道他错了。”

  覃隐推开门出去,剩下的两人看着他,他道:“我中立,你们先吵,吵完了结果告诉我。”

  江水一摇一晃,远处市井繁华,街灯万巷。他撑在船栏上看风景,舱内付箬跟崇任东争吵声传来,他提不起兴致,眼里空无一物。眼是心的窗棂,那么心也是空的。

  两人来叫他时,他正在数岸边光秃秃的杨柳树。

  崇任东说,“我们行刺。”覃隐说,“不可。”他俩略感惊讶,覃隐道:“你们现在争吵出的结果都要往反方向走。”

  他说争吵的时候必然都是走极端,吵赢的那个更极端。“付箬你的话漏洞百出,若赌上全军将士的尊严和暗部下属的性命,为何不一开始就这样做,要等到现在?”他淡然道,“不就是想保全大家,在这个前提下行事的吗?枉你在玦那么多年,竟这么耐不住性子。”

  付箬自知失智,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。

  “崇任东你的做法太中庸,谌熵是个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。”他的双眸在烛光下也照不亮,阴影蒙罩,“这种人只能说死一万次死不足惜。”

  他双手交迭放在嘴边,略加思索后道,“不能杀,后续麻烦太大。”

  “先收集证据,到时我利用谌晗逼谌熵翻案。”站起到玄月窗边,“一旦昭示罪名,弑父法理性成立,他会动手做的。”

  谌晗问道:“近来父皇病情如何了?”

  覃隐回答:“不再找画中人了,可找起与画中人相似的面孔来。”

  谌晗听了也没多大反应,只要别再折磨他就行。他道:“那就再去给他找几个,记住,不要一次性送完,玩腻一个再给下一个。”

  覃隐道,“他信画中人为虚构都用了那么久,信这种人千万里挑一只怕会更久,别人又哪里能给他轻易找出这般容貌的人来?”

  “商纣王对女娲雕像起色心,作诗辱神,天降下灾祸致商周覆灭。”谌晗坐在龙椅上身体前倾,握住扶手的小臂青筋暴起,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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