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，只觉得可笑至极。
负责登记收取“过路费”的桌案，一名少女非但没有被“惩罚”的消极，反而乐此不疲。
看样子，她是很喜欢这份苦差。
申屠邪长老似是试探，“叶红信，以你的天资，完全可以成为宗门真传弟子，却没曾想，长青把你给害了。”
叶红信连连摇头，道：“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，长老也有悉心传道，还给了我很多资源，我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对叶红信而言，能像现在这样不打打杀杀，提心吊胆，换做以前简直都不敢想。
“你觉得，长青死了没有？”申屠邪再次问道。
叶红信都不知道长老问过多少遍了。
“死……死了吧。”叶红信也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遍。
“其实，你知道李黑虎就是长青，对吗？”申屠邪突然说道。
叶红信浑身一颤，继续为那些要前往鬼市碰运气的修士登记。
“生在魔天域，身不由己。”申屠邪感慨说道：“屠了你们村子的人，你想知道是谁吗？”
叶红信小手颤抖，执笔却写不下任何字迹。
“说来巧了，你恐怕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。”申屠邪嘴角扬起。
叶红信把头埋低。
“不是你没可能超越他，而是因为他死了。”申屠邪语气复杂。
“啊？”叶红信惊呼抬头。
“屠了你村子的人，就是杜融，他当年带着还尚在年幼的李铭辰外出游历，巧遇仙光，坠落那里。”
申屠邪缓缓说道：“那是一件天外天的至宝，不知怎的飞来魔天域，兴许是至宝太强，自行寻主。”
“杜融没找到那件至宝，恼怒之下屠了你们的村子。李铭辰觉得，至宝坠落必有缘由，便在最后留下了你和李黑虎两人的性命，期待后续。”
“后来，你们俩都加入了吞天魔宗，以你们的资质，确实可以。李黑虎改名历千帆，但后来，消失了。”
有其他内门弟子接替了叶红信的“工作”，叶红信跟着申屠邪来到了吞天魔渊的边缘。
“以你的心性品行，本不该活到现在，即便你资质极佳，也不该被杜融如此青睐。”
“长青来到吞天魔宗直接干出了一个深渊，还特么连通了下面的鬼域，他，为何那般对你？”
“杜融为了至宝，历千帆为了躲避。只要至宝不出现，你就不会死。如今，他王者归来。李铭辰、杜融，先后都死在他的手里。”
申屠邪连连叹气，长青是没死，可他要再不出现，自己可就要死了。
潜龙大会，凡界天骄登天，劫掠流云大陆的登天天骄，他去是不去？
去也死，不去也死。
虽然长青给他说出了主意，可凭他自己，根本就无法和那萧封为敌。
“长老，历千帆还活着吗？”叶红信看着申屠邪沉默，忍不住问道。
“活着。”申屠邪肯定道：“你知道苍穹域的隐世世家许家，发布了对历千帆的悬赏令吗？”
“啊！”叶红信猛然瞪大眼睛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怎么知道为什么？”申屠邪也很是无奈。
要不是他早早就调查了“历千帆”，他根本想不到，这个长青就是历千帆，就是李黑虎！
只不过，还有很多疑点，申屠邪没想明白。
三个月来，三域、三界山流传的关于长青没死的消息，越演越烈，他申屠邪也出了大力。
“王者归来，秩序天灾，这长青简直就是活着的传奇！”
申屠邪竟然有些崇拜。
叶红信察觉到不对，弱弱问道：“长老是不是误会了？”
“误会什么了？”
“秩序天灾是长青，但他不是历千帆。”
“那历千帆是谁？”
“他是李黑虎。”
“那长青是谁？”
“是秩序天灾。”
“……”
气氛逐渐复杂，申屠邪的表情也逐渐精彩：“你和历千帆，该不会是和长青有仇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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