？票据？在你们手里，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。”
“你这小子，刚才看你还老实，这一张嘴就不老实了，”主任老头接过烟说道。
老头把烟点着说道：“这样吧，四双鞋我给你，我换这条大鱼？”
他吸了一口烟说道：“但是他们四个人，你得一人卖他们一条鱼，跟隔壁价格一样行不行？”
这个老头怪不得能当领导，起码不吃独食，三斤的鱼拿到隔壁也是内部人都分了，他们想买也买不到。
“那有啥不行的？”李来福说道。
“你们去挑鞋吧，鱼…刘姨给你称。”
江涛扯了扯林来福衣服，小声说道：“大哥，真的换鞋啊？”
“别废话，赶紧挑吧，记得挑大一号的，要不然回去你娘指定揍你。”
江涛眼睛发红的说道：“谢谢大哥，他可是从来没买过鞋，脚上这双鞋还是他娘做的。”
李来福挑了一双合脚的，江涛江远都挑着大两号的，又给李小红拿了一双红色的小虎头鞋。
三个半大小子拿好鞋，五条三斤重的鱼，总共五块八毛钱。
剩了四条一斤多的鲫鱼和一条二斤多点的鲤鱼，三个人也不卖了。
李来福没有拐进胡同，而是走到路口东侧国营饭店，“大哥，你疯了，你不会是想下馆子吧？”
“过一阵大哥带你下馆子，现在是不行了，我是来买馒头。”
“大哥，你是说晚上咱们吃馒头吗？”江远别的没听到对吃还是很敏感的。
没有搭理江远，而是推门进了国营饭店，对着门口桌子里边的服务员问道：“同志，这里有馒头卖吗？”
这个业务员态度就差多了，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打量着三个人，说道：“馒头三分钱一个，二两粮票。”
李来福也不想搭理她，掏出二斤粮票，三毛钱道：“十个馒头。”
“等着。”
把钱和票收到抽屉里又锁上，直接去了厨房。
出来的时候抱着一个大黄纸包，她直接放在桌子上说道：“十个馒头数好了，出大门少了，我可不管。”
李来福皱了一下眉头，这哪他妈是白面馒头，里边至少掺了一半高粱面。
不过这馒头是真不小，每一个都快赶上脸盘大了。
从南锣鼓巷胡同走到自己家，一路上至少被七八个老太太老头拦住，想买鱼了。
“来福你不得了了，你在哪弄到这些鱼门口的？”刘老太太喊道。
“刘奶奶，这是我大哥钓的，我大哥老厉害，老厉害了，”江远着急的说道。
“刘奶奶，我爹快下班了，我着急回家做饭，就不跟你说了，”李来福包的馒头就往里走。
“小涛，你去把鱼杀了，咱们今天喝鱼汤，李来福吩咐道。
“好的，大哥。”
江远一手抱着鞋，趴在馒头边闻着味儿，李来福则坐在厨房里抽着烟，不敢在屋里抽，万一被闻到味就不好了。
他抽完烟江涛也杀好鱼了，切了几块肥肉，在锅里炸出油，五条鱼一起下锅添水盖上锅盖。
十几分钟，一大锅鱼汤就好了，三个人拿着小盆，一人一条鱼，“大哥，咱们先吃，不等爹娘了？”
江远听到江涛问的话，拿着馒头也愣在那里了。
“赶紧吃吧，他们回来了，又要留着下一顿，咱们吃饱了再说。”
李来福喝了一碗鱼汤，吃了俩个馒头，都给他吃撑了，那俩小子也不甘落后，一人吃了一个半，喝了两碗鱼汤。
“大哥，我吃的太饱了，我得躺炕上歇会儿，”江远本来年纪就小，吃的还不少，撑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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