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也想起来了，好像从一开始，儿子就不是很赞同，杜维跟白慕歌一起办事，只是他都以为儿子是随口一说，故而丝毫没有往心里去。
可是这会儿……
他盯着小义子，问了一句：“你这种推测，是有什么根据吗？”
小义子诚恳地道：“没啥根据，就只是看着殿下当时的表情，有了这种直觉罢了！”
只不过……
小义子能够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，顺利地活了这么多年，从伺候先帝起居的小太监，到如今成为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，他除了八面玲珑之外，自是还擅长察言观色，有敏锐的第六感。
这些直觉从未出错，所以他才会对陛下言说。
煊晋帝听说没有根据，便轻嗤了一声，道：“都是瞎猜，有什么可说的！”
只是话是这么说着，他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，毕竟儿子对白慕歌这个走狗，掌控欲好像一直都很强。
两人的话刚到这里。
就有小太监匆忙地来禀报：“陛下，不好了，玄王殿下……”
煊晋帝：“他不是应该去御书房，帮朕做事了吗，有什么不好的？”
小太监：“殿下到了御书房门口，忽然改道去了您的私库了，说想取两件，适合女子穿的华服。”
陛下的私库里面，宝贝很多，殿下口中的华服，怕不是为了那一寸布料百两金的熙月醉羽衣。
煊晋帝：“……”
他当然也猜到了，儿子想对什么下手！
他黑着脸道：“他难道不知晓，这些衣服是朕，为了皇后，才收藏起来的吗？”
小太监：“这个奴才跟殿下说了，殿下说，您不是有三件吗？皇后一件，儿媳妇一件，您未来的孙女长大后一件，岂不是正好？所以他要带走两件！”
煊晋帝：“……”
他吐了！
是有三件没错，一件是红色与金色相间，一件是粉色与水蓝色相间，一件是白色与墨色相间。
他额角的青筋跳着，问了一句：“玄王要取走的是哪两件？”
小太监：“要取走粉间蓝和白间墨的那两件！”
煊晋帝松了一口气。
因为他觉得，红色最适合自己的爱妻，另外两个，拿走了就拿走了吧！他第一次觉得，养这么一个儿子，真是晦气，脑壳疼！
恼火之下，他疲惫地叹气，偏头对着小义子道：“要不是他长得像皇后，让朕看见他的脸就生不出气，朕现在都想掐死他！”
小义子终于忍不住，大着胆子道：“陛下，您之前不是说，殿下最像您吗？”
煊晋帝登时横眉冷对地道：“玄王长得像皇后，跟长得像朕，这二者之间冲突吗？朕跟皇后，难道不是长得一模一样，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吗？”
小义子：“……！”
陛下……
真有您的！奴才实在是从您刚硬的容貌，和皇后娘娘柔美的容貌里头，看不出半点相似之处呢！
但，是奴才输了！
他只好开口道：“陛下您这么一说，奴才觉得也是！起初还不觉得皇后跟您长得像，后来你们成婚了之后，那真是越看越像！想必这就是上天也觉得你们是天生一对，所以作出了如此安排吧。”
煊晋帝满意地点头，道：“那是，朕跟爱妻，就是如此契合！现在想想，若是爱妻还在朕的身边，应该也不吝于被分走两件衣服，她一贯宠爱玄王，说不定还要怪朕小气，对她为朕生下的儿子都这样吝啬。算了，算了，都是为了儿媳妇和孙女，随便他取吧！”
目睹了陛下从暴怒，到疲惫，到最后一脸欣喜地说服了他自己。
来传话的小太监，无语地道：“……！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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