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国瑞而来的赵端怒喝一声。
朱国瑞饶有兴致地踱到他的面前，“抬起头来。”
“奴婢不敢，奴婢在陛下面前失仪，实是死罪！”
小太监吓得抖如筛糠。
朱国瑞蹲在他面前道：“恕你无罪。朕想知道，你到底在奇怪什么？莫非是朕的面相有异，才令你如此失态？”
“陛下有真龙之相，奴婢因此失仪！”
年轻太监不愧是久在宫中，说话滴水不漏。
“不对。”朱国瑞轻笑一下，“朕是不是跟你们那个皇帝有几分相似，你才故此感到惊讶？”
“奴婢死罪！”
“别害怕，朕不是大元皇帝，不会轻易杀人。但朕喜欢听实话，你可不要欺瞒于朕！”
话音变冷，朱国瑞明显失去耐心。
“陛下明鉴，您的确与伪帝有几分相似之处。”
年轻太监也不敢再打马虎眼，连忙说出实情。
那就对了！
朱国瑞自然知道其中原因。
由此看来，妥欢帖木儿真有可能是赵显的遗腹子，也就是自己的二叔。
对不住了，侄子打叔叔也是迫不得已。谁让你当的是大元皇帝。
“妥欢帖木儿是如何逃走的？”
了结心中的一桩疑案，朱国瑞缓缓起身。
“是这样……”
年轻太监将昨日朝堂上的一番劝谏如实道来，“陛下……呃，是伪帝退朝后。右丞相搠思监联合左丞相失烈门、知枢密院事黑厮拦住伪帝。
右丞相大人说：‘陛下宜固守京都，臣等愿募集兵民，出城拒战。’
伪帝答曰：‘孛罗屡次构乱，京中防备空虚已久。如何可守？’
右丞相大恸道：‘天下是世祖的天下，陛下当以死守，奈何轻去？’
伪帝怒道：‘今日岂可复作徽、钦？朕志已决，毋庸多言！’
右丞相等人拉住龙袍反复劝谏，伪帝大怒，令宫人将此三人杖毙于院内。后又嘱令淮王监国，庆童晋为右丞相，于敬为左丞相，郭允中为平章政事，负责守卫京师。
夜半时分，伪帝开建德门，挈后妃太子北去。只留下奴婢这等伪帝不喜之人守在皇宫内院。”
小太监口齿清晰，对答如流，令朱国瑞甚为满意。
“你可是高丽人？”
“不仅奴婢是，宫内宦侍都出自高丽。”
年轻太监连忙叩首。
“那留下的人可都是伪帝不喜之人。换句话说，你们并没有拿伪帝当作真正的主上？”
“奴婢不敢欺骗陛下，事实的确如此。”
“好！”
朱国瑞一把拉起他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被天子拉住，小太监有点诚惶诚恐。
“奴婢名唤云奇，是司膳监的掌事。”
“那你愿不愿意代为宫中总管，替朕效力？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，让云奇险些摔倒。
咱家这是祖上做过什么善事，竟然能得到新皇的青睐？
“奴婢必誓死回报圣恩！”
“那就好，现在就去行使你的权利吧。尽快还朕一个清净的皇宫。”
朱国瑞心情大好，吩咐云奇出去做事。
说实话，他不太想再用太监。可考虑到现有太监无法在社会上正常生活，他索性准备暂时留用一批没有反抗之心的人。中原之人肯定不能再当太监，让高丽人继续担任这个光荣而有前途的职业却未尝不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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