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忆及从前,自己穿戴的东西上总少不了这等花样,都是昔年皇后所绣。
她自幼入宫,师从高人,于绣工上手艺十分出众,且又不似旁人喜爱牡丹、芍药,单爱兰草,称其有君子之志,是以绣出来的东西上头总免不了兰草。
后来他贬她入长门,曾经随身带着的佩帷等物也都命人丢开了,竟是有些年头没看见她的绣活了。
这会子再见,仍旧一眼认得出来,翻在手中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去。
恰此时陈宝林也烹好了茶,奉到他眼前:「请陛下尝尝臣妾的手艺。」
他端过去抿了一口,茶汤清香,余味悠远,不觉赞道:「宝林烹茶的功夫亦是甚好。」
陈宝林羞赧一笑,眼角眉梢看上去倒是有三两分像她。
他眸间不自觉一动,微转了一下,并没有在四周看到那个人,不知是躲了起来,还是做了旁的事去了。
陈宝林的艺林轩过去他也来过,那会子只觉得冷清,如同陈宝林其人一般,不闹不争的,脾气都如同那个人,着实让他可恨。
今儿大抵是让昨天苏闻带回来的话气着了,再看艺林轩,又觉逼仄得很,她在这里想着出去的心思或许也是有的。
一时喝完了茶,同陈宝林两个对坐无言,刘昶不耐地站起身:「夜已深了,太后故去不久,朕不便留宿,这就回去了,宝林也早些歇息吧。」
「是。」
他连日来都是这般,不单是在她这里不留宿,由是陈宝林并无奇怪,忙就起身相送。
刚走到院中,忽见君王又停下了脚步,沉声静气地说道:「朕知宝林一向温顺,有些事情不该做的便不会去做,很让朕放心。往后宝林也当如此,万不可听人挑拨,做出什么让朕失望的事来。」
「诺,妾谨遵陛下教诲。」陈宝林躬身一应。
刘昶抿了抿唇,这才吩咐龙辇起驾。
绿蕙和赤瑕忙上前来扶起陈宝林,看着宫车背影,都有点不甘心:「这才坐了多会儿,陛下就回去了?宝林娘娘,您该同陛下多说几句才是。」
她说的还不够多吗?
陈宝林微微眯眼,看着宫车一点一点消失在夜色中。
方才在院子里,君王的一番话不单单是对她说的,更是对屋子里的那个人说的。
想来是苏常侍把昨儿听到的言语告诉君王了。
她料到君王会生气,却没料到他会亲自来此告诫她,告诫她不要妄动,不要听信江都王妃的话。
「绿蕙,明儿得闲,去问问苏常侍,陛下那边都说了什么?」她招一招手,对着绿蕙小声吩咐。
眨眼间,七夕已至。
若在民间,七夕这日,要搭香桥。所谓香桥,便是用各种粗长的裹头香搭成长约四五米的桥梁,像模像样地装上栏杆,再于栏杆上扎上五色线制成的花点缀。入夜后,人们祭祀完双星,乞求福祥,便会将香桥焚化,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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