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良人从前为宝林时,因位分低微,不入上等宫妃的眼,只与陈宝林往来甚密。
后来她为着家中兄长,使尽心机,好容易晋成良人,得解多年怨气,便时常也劝陈宝林为自己打算打算。
若二人一道晋升,将来总归是有个扶持。
可那时陈宝林冷淡淡的,同她也益渐疏远,她便不好多说什么。
这会儿陈宝林既是有了晋位的苗头,许良人于酸涩之外,多少也替她高兴:「也不知陛下打算给你封个什么位分,想是我该给你备份贺礼了。」
陈宝林一笑,挥挥团扇:「姐姐不必贺我,今日我来,是有句话要告诉姐姐。」
「什么话?」
「姐姐从前既然不与秦昭仪、赵婕妤她们为伍,往后也须得远着她们一些才是。」
「哦,这是为何?」许良人困惑了,想不到她来此就为了说这些。
陈宝林沉吟片刻,良久才抬眉望着她:「姐姐不必多问,日后自然就知晓了。」
她面无波澜,委实叫人琢磨不透。
更令人琢磨不透的是君王,从上旬月驾临艺林轩,宫中众人便在猜测,会不会再晋一位上等妃来。
可等了数日,也不见君王旨意,原先万分戒备的赵婕妤、徐容华等人,便都有些松了口气。
逢着中旬,该于充依等人侍寝,见圣驾至,于充依忙整理了妆容迎上前去,曲意逢迎,说不尽风流婉转。
刘昶就着她的手喝了一杯酒,听她在耳畔娇娇说道:「陛下,您说陈宝林妹妹可气不可气?容华姐姐不过是要借她宫中的宫人一用,做几样针线罢了,她偏是不借。还是臣妾看不下去,使了自己宫中的蒲陶过去给容华姐姐帮忙。」
「嗯,还有这等事吗?」刘昶杯酒沾唇,欲饮未饮,「徐容华宫中自有针线上人,怎会要去艺林轩借人?」
「啊?这……这不是听闻艺林轩中的宫人绣工实在是好,才想着借的吗?再说了,容华姐姐做的又不是别的活计,闻说是要给陛下绣的花样,她嫌弃自己手脚笨,才会想去艺林轩中借人的。」
「难为她有心。」
刘昶慢慢饮尽杯中酒,艺林轩中绣工最好的人莫过于秋水,想不到她刚从掖庭到六宫,就惹了这么多人的眼。
于充依既是依附了徐容华,为着自个儿前程,少不得要为徐容华多说几句好话,顺便在君王耳边吹吹枕头风,最好把那个陈宝林吹离开君王的眼才好,便又添油加醋说了几句。
左不过是那陈宝林如何的不懂规矩,艺林轩的宫人又是如何的不知好歹。
刘昶垂着眼,只管自顾自饮酒,也不知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,待得苏闻进来禀报,说是边关有急信至,他便也就借此离了座。
于充依不想他饭都没吃几口便走,一时有些情急,扯住他的衣袖道:「陛下前番就没在臣妾宫中用膳,这次又是这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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